第 4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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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段婉咧嘴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, 她真心懷疑趙玲玲的感覺是不是出了錯！
多年人生經驗，感覺往往靠不住，理性分析更靠譜。
她雖然與姜智明接觸的不算多, 但他這人的性格也算摸得清楚。
他自負，慕強, 張狂自大，又有點勢利眼，瞧不上比自己弱的。
若不是思想出了“軌道”，被陳韜打得腦袋不正常了，理論上應該不會喜歡趙玲玲這個類型的女生。
但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準, 許是玲玲那點吸引了姜智明也說不定，為了避免趙玲玲被騙，段婉要問個清楚。
“姜智明親口對你說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趙玲玲笑得甜甜的, 置身於雲霧裏，典型的懷春少女的陶醉模樣。
“婉兒，班長是不是對誰都冷冰冰的？”趙玲玲情緒亢奮，拉著段婉的手晃悠。
“是啊，面無表情，像撲克牌上的紙人！”
“不許亂給班長起外號！”
趙玲玲順手狠打了段婉的頭，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，這麽快感情的天平就傾斜了。
“可是他對我不太一樣啊, 今天班長對我笑了很多次，還關心我。陳韜的事我一開口他就答應了。婉兒，你說他對我這麽特別，不是喜歡是什麽？”
趙玲玲的話不是沒有邏輯, 段婉歪著頭想了半天，對陳韜的事她也挺意外的, 如果姜智明真能幫陳韜說情，還真不像他。
難道真是愛情的力量？
段婉的戀愛經驗不多，穿越過來以前，她只是相貌平平的女孩，性格又冷傲，願意主動接觸他的男生不多。
她呢，又不肯主動追求喜歡的人，主動被動都沒有優勢。
快四十歲的人，也只談了兩三次戀愛，還都是無疾而終，對男人他不算了解，也不想費精力去了解。
雖然她現在的心理年齡要比趙玲玲年長很多，但僅限人生閱歷上，如果單單談論愛情，她和趙玲玲半斤八兩。
“婉兒，你說班長他，他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見段婉沒表態，趙玲玲又急迫地追問了一遍，仿佛段婉的肯定就間接代表了姜智明似的。
“也許吧！”段婉給不出明確的答案，她又不是姜智明肚子裏的蛔蟲，誰知道他怎麽想？
“玲玲，別陷得太深，如果不是，也不會太失望。”
段婉後半句的提醒對趙玲玲來講毫無意義，她現在像是喝下了二斤高濃度白酒，臉紅心跳，整個人飄飄然的狀態。
從第一次見到姜智明起，趙玲玲就暗戀他。可她自卑，從不敢明確表達自己的感情，所有的崇拜愛戀都只能放在心裏。
知道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後，趙玲玲的生活一下子跌到低谷，她開心不起來，討厭無情無義的親生父親，也對性情大變的媽媽失望至極。
沒人真的在乎她，關心她，她的世界只剩下漆黑一片。
可現在，她的世界又亮了起來，溫暖又明亮，生活對她從未如此美好過，這一切，都是姜智明帶給她的。
趙玲玲開始幻想將來，想著有姜智明陪伴的時光。有了他，世界就該是絢麗多彩的吧！
趙玲玲離開醫院後，姜智明也沒睡著。他知道父母疼愛他，“懲罰”陳韜是勢在必行的事，怎麽幫陳韜求情解圍，成了他目前的首要難題？
如果照著實話講，陳韜誤會挑釁在先，他們不會同意就這麽算了！
他最了解自己的父母，雖然在家裏父慈母賢，溺愛他和妹妹，但在外面都是強勢慣了的人。
爸爸姜文德每天工作就是“訓”學生，媽媽沈鴿是機關單位的黨支部書記，在外面從不吃虧的兩人，怎麽可能讓寶貝兒子受這麽大窩囊氣？
除非，有錯的是他姜智明自己！
姜智明從小就是“別人家”的孩子，品學兼優，從沒給父母惹過禍。
想想就覺得窩火，憑什麽他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呢？t
怎麽想都為自己抱不平，可答應了趙玲玲（段婉的替身），總不能言而無信吧？
姜智明糾結得眉頭緊鎖，臉皺得像個大苦瓜，沈鴿一睜眼就看見兒子的這個表情，以為他是疼得難受，開門就要去喊醫生。
“媽，我沒事。”姜智明叫住沈鴿，擺擺手讓她過來。
“小明，你別怕，醫生說你就是骨頭裂縫了，打幾天消炎針就不疼了。”沈鴿摸索著姜智明的頭發，心疼得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。
“媽，打傷我的那幾個男生怎麽樣了？”
“都在派出所關著呢，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小孩，一定得受教育。他父母求我們私下解決，醫藥費什麽的他們全包，我們家差藥錢嗎？現在的小孩都太不像樣了，動不動就打架，將來長大了還了得，都是社會的危險分子……”提到陳韜，沈鴿就生氣，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。
“媽，能不能不經官，這事就私下解決吧！”姜智明咬著下嘴唇，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口。
“小明，這事可不能算，每個人都得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，小孩也是。現在不教訓，將來走上社會要出大問題的。小樹不修不直溜，這事必須嚴肅對待。”
“媽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“小明，這種惡勢力，你要堅決作鬥爭，不能怕麻煩……”
沈鴿一說到較真的問題，就犯職業病，像是做報告似的，姜智明打都打不斷。
“媽，這事沒理的是我，不怪他們！”姜智明大喊一句，總算制止住滔滔不絕的沈鴿。
這一嗓子，連帶著肋骨神經，姜智明疼得直咧嘴。
沈鴿終於住嘴了，看著姜智明的眼神像是看個外星人，緩了半天才問，“小明，你說啥呢？”
姜智明和陳韜矛盾的原因，沈鴿和姜文德一直沒細打問過，他們夫妻倆心裏有譜，犯錯的不會是他們兒子。
可姜智明這突然反轉，殺了個沈鴿措手不及，她的兒子，她自認為教育得很好，怎麽錯的會是他呢？
沈鴿轉變得更快，臉陰沈得像是黑鍋底，端坐著身子，語氣裏也沒了溫柔，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姜智明很少說謊話，還是針對自己的謊話，一時語塞，說不出口。
“大點聲，說仔細！”
沈鴿突然提高了音量，把姜智明嚇了一哆嗦，他從未見過沈鴿發這麽大脾氣。
姜智明有種錯覺，優秀努力的他是親生的，惹事丟臉面的就立馬就變成撿來的。
“那天放學，我著急給奶奶送飯去，他們幾個擋了我的去路。我讓他們躲開，他們不讓，我就先動手了。他們人多，我自然就吃了虧。”
姜智明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了剛編的理由，多猶豫一秒，他怕就說不出口了。
這理由太沒說服力，沈鴿完全不信，“小明，你一向懂禮貌，馬路那麽寬，這邊走不通就走那邊，你沒理由和不認識的人較勁啊？”
“為什麽不行，我想走這邊，他們憑什麽不配合？”
“這地球不是圍著你轉的？”
“我要當太陽，不圍著我轉就不行！”
“小明，你瘋了？你這腦子每天都想什麽呢我沒教過你做人一定要謙虛嗎？”
“在學校裏，同學們都聽我的。怎麽，到了校外，我就得當懦夫了？”
話說出口，姜智明自己都臊得慌，他五歲都沒這麽任性過。
可能怎麽辦？不偏激不任性，父母就得找陳韜他們沒完沒了。
在父母面前立了十幾年的人設，這一瞬間全崩塌了。
姜智明連腳指頭都不敢想，這事能是他做出來的。
沈鴿面對姜智明的不可理喻，連搖了幾次頭。她在單位給同事們做思想工作，到頭來連兒子都沒教育明白。
春青期的孩子真是難搞！打罵也解決不了大問題。
沈鴿放棄繼續和姜智明講道理，這事看來真要從長計議。
孩子這麽狂妄，是不是做家長的給他慣壞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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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婉咧嘴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, 她真心懷疑趙玲玲的感覺是不是出了錯！
多年人生經驗，感覺往往靠不住，理性分析更靠譜。
她雖然與姜智明接觸的不算多, 但他這人的性格也算摸得清楚。
他自負，慕強, 張狂自大，又有點勢利眼，瞧不上比自己弱的。
若不是思想出了“軌道”，被陳韜打得腦袋不正常了，理論上應該不會喜歡趙玲玲這個類型的女生。
但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準, 許是玲玲那點吸引了姜智明也說不定，為了避免趙玲玲被騙，段婉要問個清楚。
“姜智明親口對你說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趙玲玲笑得甜甜的, 置身於雲霧裏，典型的懷春少女的陶醉模樣。
“婉兒，班長是不是對誰都冷冰冰的？”趙玲玲情緒亢奮，拉著段婉的手晃悠。
“是啊，面無表情，像撲克牌上的紙人！”
“不許亂給班長起外號！”
趙玲玲順手狠打了段婉的頭，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，這麽快感情的天平就傾斜了。
“可是他對我不太一樣啊, 今天班長對我笑了很多次，還關心我。陳韜的事我一開口他就答應了。婉兒，你說他對我這麽特別，不是喜歡是什麽？”
趙玲玲的話不是沒有邏輯, 段婉歪著頭想了半天，對陳韜的事她也挺意外的, 如果姜智明真能幫陳韜說情，還真不像他。
難道真是愛情的力量？
段婉的戀愛經驗不多，穿越過來以前，她只是相貌平平的女孩，性格又冷傲，願意主動接觸他的男生不多。
她呢，又不肯主動追求喜歡的人，主動被動都沒有優勢。
快四十歲的人，也只談了兩三次戀愛，還都是無疾而終，對男人他不算了解，也不想費精力去了解。
雖然她現在的心理年齡要比趙玲玲年長很多，但僅限人生閱歷上，如果單單談論愛情，她和趙玲玲半斤八兩。
“婉兒，你說班長他，他是不是喜歡我？”
見段婉沒表態，趙玲玲又急迫地追問了一遍，仿佛段婉的肯定就間接代表了姜智明似的。
“也許吧！”段婉給不出明確的答案，她又不是姜智明肚子裏的蛔蟲，誰知道他怎麽想？
“玲玲，別陷得太深，如果不是，也不會太失望。”
段婉後半句的提醒對趙玲玲來講毫無意義，她現在像是喝下了二斤高濃度白酒，臉紅心跳，整個人飄飄然的狀態。
從第一次見到姜智明起，趙玲玲就暗戀他。可她自卑，從不敢明確表達自己的感情，所有的崇拜愛戀都只能放在心裏。
知道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後，趙玲玲的生活一下子跌到低谷，她開心不起來，討厭無情無義的親生父親，也對性情大變的媽媽失望至極。
沒人真的在乎她，關心她，她的世界只剩下漆黑一片。
可現在，她的世界又亮了起來，溫暖又明亮，生活對她從未如此美好過，這一切，都是姜智明帶給她的。
趙玲玲開始幻想將來，想著有姜智明陪伴的時光。有了他，世界就該是絢麗多彩的吧！
趙玲玲離開醫院後，姜智明也沒睡著。他知道父母疼愛他，“懲罰”陳韜是勢在必行的事，怎麽幫陳韜求情解圍，成了他目前的首要難題？
如果照著實話講，陳韜誤會挑釁在先，他們不會同意就這麽算了！
他最了解自己的父母，雖然在家裏父慈母賢，溺愛他和妹妹，但在外面都是強勢慣了的人。
爸爸姜文德每天工作就是“訓”學生，媽媽沈鴿是機關單位的黨支部書記，在外面從不吃虧的兩人，怎麽可能讓寶貝兒子受這麽大窩囊氣？
除非，有錯的是他姜智明自己！
姜智明從小就是“別人家”的孩子，品學兼優，從沒給父母惹過禍。
想想就覺得窩火，憑什麽他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呢？t
怎麽想都為自己抱不平，可答應了趙玲玲（段婉的替身），總不能言而無信吧？
姜智明糾結得眉頭緊鎖，臉皺得像個大苦瓜，沈鴿一睜眼就看見兒子的這個表情，以為他是疼得難受，開門就要去喊醫生。
“媽，我沒事。”姜智明叫住沈鴿，擺擺手讓她過來。
“小明，你別怕，醫生說你就是骨頭裂縫了，打幾天消炎針就不疼了。”沈鴿摸索著姜智明的頭發，心疼得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。
“媽，打傷我的那幾個男生怎麽樣了？”
“都在派出所關著呢，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小孩，一定得受教育。他父母求我們私下解決，醫藥費什麽的他們全包，我們家差藥錢嗎？現在的小孩都太不像樣了，動不動就打架，將來長大了還了得，都是社會的危險分子……”提到陳韜，沈鴿就生氣，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。
“媽，能不能不經官，這事就私下解決吧！”姜智明咬著下嘴唇，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口。
“小明，這事可不能算，每個人都得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，小孩也是。現在不教訓，將來走上社會要出大問題的。小樹不修不直溜，這事必須嚴肅對待。”
“媽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“小明，這種惡勢力，你要堅決作鬥爭，不能怕麻煩……”
沈鴿一說到較真的問題，就犯職業病，像是做報告似的，姜智明打都打不斷。
“媽，這事沒理的是我，不怪他們！”姜智明大喊一句，總算制止住滔滔不絕的沈鴿。
這一嗓子，連帶著肋骨神經，姜智明疼得直咧嘴。
沈鴿終於住嘴了，看著姜智明的眼神像是看個外星人，緩了半天才問，“小明，你說啥呢？”
姜智明和陳韜矛盾的原因，沈鴿和姜文德一直沒細打問過，他們夫妻倆心裏有譜，犯錯的不會是他們兒子。
可姜智明這突然反轉，殺了個沈鴿措手不及，她的兒子，她自認為教育得很好，怎麽錯的會是他呢？
沈鴿轉變得更快，臉陰沈得像是黑鍋底，端坐著身子，語氣裏也沒了溫柔，“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姜智明很少說謊話，還是針對自己的謊話，一時語塞，說不出口。
“大點聲，說仔細！”
沈鴿突然提高了音量，把姜智明嚇了一哆嗦，他從未見過沈鴿發這麽大脾氣。
姜智明有種錯覺，優秀努力的他是親生的，惹事丟臉面的就立馬就變成撿來的。
“那天放學，我著急給奶奶送飯去，他們幾個擋了我的去路。我讓他們躲開，他們不讓，我就先動手了。他們人多，我自然就吃了虧。”
姜智明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了剛編的理由，多猶豫一秒，他怕就說不出口了。
這理由太沒說服力，沈鴿完全不信，“小明，你一向懂禮貌，馬路那麽寬，這邊走不通就走那邊，你沒理由和不認識的人較勁啊？”
“為什麽不行，我想走這邊，他們憑什麽不配合？”
“這地球不是圍著你轉的？”
“我要當太陽，不圍著我轉就不行！”
“小明，你瘋了？你這腦子每天都想什麽呢我沒教過你做人一定要謙虛嗎？”
“在學校裏，同學們都聽我的。怎麽，到了校外，我就得當懦夫了？”
話說出口，姜智明自己都臊得慌，他五歲都沒這麽任性過。
可能怎麽辦？不偏激不任性，父母就得找陳韜他們沒完沒了。
在父母面前立了十幾年的人設，這一瞬間全崩塌了。
姜智明連腳指頭都不敢想，這事能是他做出來的。
沈鴿面對姜智明的不可理喻，連搖了幾次頭。她在單位給同事們做思想工作，到頭來連兒子都沒教育明白。
春青期的孩子真是難搞！打罵也解決不了大問題。
沈鴿放棄繼續和姜智明講道理，這事看來真要從長計議。
孩子這麽狂妄，是不是做家長的給他慣壞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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